冬天出差，是很不情愿的事。我在小站外面站着，想蹭去些时间，以打发寂寥。好不容易才看见有人朝小站走来，是一男一女。男的肩上扛了袋物品，步子跨得很大。女的两手各提了一个包儿，挪在后面，不时在小跑追赶。她个子较矮，脸色微黑，眉间锁着焦急，样子看去有二十四、五岁，上身着一件浅色暗花衣服，下身穿一条涤纶青灰裤子。她走近我，问：

叔叔，去怀化还有车吗？

有。

在候车室里，男的坐在长椅上，样子很迷茫。估计年龄在三十岁左右，却一脸瘦削，满眼疲惫。我走过去坐在他们旁边，跟他聊了起来：

到怀化走亲戚？

到广州去。

这时候出去，做不了几天又要回来过年了？

在广州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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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州有亲戚？

没有，在厂里过。

不回来跟父母一起……

母亲刚过世，才拚上山，父亲去世得早，家没了……

你们是？……

兄妹俩！

哦！